政治抑郁症:中国人到底怎么了?“润”真的有用么?我们还有救吗?
Summary
TLDR作者講述了近年來中國受教育人群中「政治性抑鬱」現象的廣泛存在,並分析這主要是由於個人認同和價值觀的崩解所致。他認為這一現象在歷史上也有先例,比如納粹德國時期。作者認為重構自我意義,比如通過宗教信仰,是治癒這種抑鬱的有效途徑。
Takeaways
- 😞 政治抑郁症在受过一定教育的中国人群中大规模爆发
- 🤔 政治抑郁的一个主要驱动力是恐惧,分为两类:实质性伤害和社会排斥
- 😨 德国知识分子在纳粹统治下集体爆发政治抑郁
- 😰 许多中国人也面临实质性伤害或社会排斥
- 🙁 政治抑郁的根源在于自我认同的崩溃和重构自我的困境
- 😔 90后对社会发展的认知和生活规划遭遇巨变
- 😢 政治环境的变化让很多人丧失实践自我价值的可能
- 😫 政治抑郁的本质是身份认同的崩溃
- 😕 重构自我意识是治愈政治抑郁的关键
- 💡 学习和分享有助于从现实中抽离,保持生存本能
Q & A
什麼是“政治抑鬱"?
-政治抑鬱是指在不利的政治環境下,個人陷入抑鬱和絕望的狀態。視頻中提到近年來中國受教育人群中政治抑鬱症患者激增。
政治抑鬱的表現有哪些?
-政治抑鬱的表現包括對生活喪失熱情和興趣,長時間暴露在負面信息中無法自拔,以及出現抑鬱症常見症狀如無力感和虛無感。
視頻舉了哪些政治抑鬱的例子?
-視頻里舉了素有“大儒”之稱的李子旺教授患上政治抑鬱,視頻作者自己也自認為是政治抑鬱患者,柴靜所說的那位實幹家朋友也是。
什麼是“恐懼政治"?
-“恐懼政治”指政府通過殘酷手段散布恐懼,進而遏制異見。視頻認為中國當前的政治環境使人產生了恐懼。
視頻怎樣分析政治抑鬱產生的原因?
-視頻認為政府行為只是誘因,真正的根源在於自我的靈魂和價值觀的崩解,失去了對生活的掌控感。
視頻為什麼提到納粹德國?
-因為納粹德國時期也存在大規模的知識分子政治抑鬱,視頻借鑒這一歷史做比較分析。
視頻試圖在宗教中找尋救贖嗎?
-是的,視頻作者試圖通過皈依宗教獲得精神慰藉,但發現主流宗教都有自己的局限。
那視頻最終得出了什麼結論?
-視頻認為活著本身就是一種反抗,通過閱讀和創作逐漸獲得了抽離現實的能力,以此獲得一定精神慰藉。
視頻如何看待生存本能?
-生存本能驅使大多數人在任何環境下都能活下去。但那些有思考和價值追求的人,在面臨重大價值崩解時卻難以忍受。
視頻中反映出了什麼問題?
-它反映出當代中國在經濟快速發展的同時,出現了嚴重的政治倒退,思想文化領域受到壓制,使有理想的人陷入痛苦困境。
Outlines
😞政治抑郁症在中国知识分子中大规模爆发
作者讲述了政治抑郁症在中国知识分子中的大规模爆发。分析了政治抑郁症的症状,并列举了多位朋友和历史上德国知识分子的例子。指出这种情况在历史上至少发生过一次,就是在纳粹统治下。分析政府迫害是导致政治抑郁的原因之一,但更深层的原因在于自我认同的丧失。
😢社会政治环境的变化导致生存本能的丧失
作者分享了自己的亲身经历。他原本对未来充满希望和规划,但社会政治环境的变化导致他无法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结果导致丧失了生存本能。他分析人文素养较高的人更容易罹患政治抑郁,因为社会环境变化冲击了他们的自我认同。
😌重构自我,文学作品带来 Temporary 解脱
作者尝试通过宗教寻找精神寄托,但并不理想。在阅读和分享文学作品的过程中,获得了一定程度将自我抽离现实的能力。这种临时性的解脱能维持自我的存在,也是一种反抗。活着本身就已是一种反抗政治抑郁。
Mindmap
Keywords
💡政治抑鬱
💡納粹德國
💡社會排斥
💡實質性傷害
💡恐懼
💡身份的瓦解
💡重構自我
💡存在性焦慮
💡政治環境變化
💡宗教
Highlights
近一年多以來,政治抑鬱症開始在受過一定教育的中國人身上大規模爆發
納粹德國時期的知識份子也集體突發了政治性抑鬱,因為遭到了實質性傷害和社會排斥
現在中國的很多人也面臨著類似的實質性傷害和社會排斥導致的政治抑鬱
政府施加的恐懼只是政治抑鬱的外因,並不是最根本原因
身份瓦解和無力感才是導致政治抑鬱的最深層原因
政治環境巨變讓我無法實現原本的人生規劃,導致身份瓦解和存在危機
政治抑鬱的本質是自我意義和價值的瓦解,需要重構自我來治癒
宗教理論可以幫助重構自我,減輕政治抑鬱的痛苦
主流宗教理論都有自己的局限性,難以完全解決政治抑鬱問題
通過不斷閱讀和分享,可以暫時抽離自我到理性的世界,獲得存在的意義
活著本身就是一種反抗,可以作為自我重構的基礎
90後是在中國經濟高速發展時期成長,對社會發展持樂觀預期
生存本能強的普通人不容易患上政治抑鬱症
患上政治抑鬱症的主要是受過一定教育的人
抗拒生存本能的自我抽象化是導致政治抑鬱的另一原因
Transcripts
哈嘍大家好
我是安爭鳴
最近一年多以來
有一個概念被反復的提及
就是
政治抑鬱
我記得之前李老師做過一期節目
就聊到過他自己的政治性抑鬱
然後我頻道的很多小夥伴
也在評論和私信中提到過這個話題
我的朋友圈中
也有很多朋友
聲稱自己患上了政治抑鬱症
呃然後很不幸的
我覺得我自己
也是一個很嚴重的政治抑鬱症患者
然後前不久
我又刷到了柴靜老師發的一篇推文
也是關於政治抑鬱的
她說他有一個朋友
過去是一個很有活力的實幹家
但是最近開始變得越來越不對勁了
每天看七八個小時的新聞
失去了所有熱情和生活的樂趣
有相關經驗的小夥伴應該都知道哈
這種就是對生活中的一切
都提不起興趣的狀況
就是一種很典型的抑鬱症的徵兆
所以這個人毫無疑問
也是一個政治抑鬱症患者
那結合以上列舉的這些狀況呢
一個不爭的事實就擺在了眼前
那就是近一年多以來
政治抑鬱症
開始在受過一定教育的中國人身上
大規模的爆發
那為什麼會這樣呢
其實只要是我這個頻道的老觀眾
你去回顧一下
我這個頻道之前講過的書
就會發現
這種情況
其實不是第一次在人類的歷史上發生
某個國家的知識份子大規模政治抑鬱
呃有證據的可追溯的
在人類歷史上
至少就已經發生過一次了
那就是納粹德國時期
20世紀初
在啟蒙運動理性主義
的推動之下
歐洲各國
已經紛紛建立起了現代民主制度
德國的步子雖然晚了一點
但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呢
德意志帝國政府也總算是瓦解了
被魏瑪共和國政府取代了
走上了民主共和的道路
所以
在20世紀初的德國知識份子們心中
民主和理性
也已經被視為一種不可或缺的美德了
大家的心裡面是達成了一種共識的
但是隨著1933年納粹上臺
整個德國滑入了納粹獨裁的深淵
這個社會的政治環境
就開始急轉直下了
納粹德國對文化界的摧殘
我在這裡就不加以贅述了哈
一言以蔽之
就是
納粹可以說是把德國的知識份子
作為一個獨立的群體
從精神上和肉體上徹底拔除了
我覺得這
就是這些知識份子
集體突發政治抑鬱的社會因素
呃
像我不久之前剛講過的漢娜·阿倫特呀
還有之前講過的赫爾曼·黑塞啊
還有一些其他的著名的
這個德國文化界人士啊
比如說湯瑪斯·曼之類的
你去讀他們的作品
都能從他們作品中
明顯的感受到
那種非常“美好”的精神狀態
那麼問題來了
為什麼最近一年多以來
中國人身上
也開始集體爆發政治抑鬱了呢
在柴靜老師的那篇推文裡
她對話了一個名叫羅伯特·盧森的美國心理學博士
這位盧森博士就說呀
政治抑鬱的一個主要驅動力是恐懼
而造成政治抑鬱的恐懼呢
又分為兩類
一類是實質性的傷害
比如被逮捕或者家人受傷
一類是遭到社會排斥
比如被人們疏離
或者被汙名化
我覺得他可能
也是研究過納粹德國時期的狀況
之後發現這個規律的
就比如我之前呃講過的漢娜·阿倫特
她作為一個猶太裔的社會理論學家
是既遭到了實質性的傷害
被納粹逮捕過
同時呢又遭到過這種社會的排斥
因為當時社會反猶嘛
又比如
我們剛才提到過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湯瑪斯·曼
他也是差一點被納粹逮捕
幸虧他跑得快
最後只是被沒收了榮譽
沒收了財產和國籍
那麼
當下這些被政治抑鬱困擾的中國人
是不是也面臨同樣的困境呢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很多人已經遭受過實質性的傷害了
比如被請去喝茶是吧
還有的人
可能現在還在裡面踩著縫紉機呢
還有很多人
雖然暫時沒有遭到實質性的傷害
但是呢卻遭到了社會的排斥
被疏離被汙名化
一個最現實的例子
就比如我是吧
不但在牆內被全網封殺
作為一個真心希望社會變好的人
反而被扣上“反賊”的帽子
這種顛倒黑白
香臭不分
指鼠為鴨
真的是荒謬至極
到了一種不可理喻的程度
所以政府施加給人們的恐懼
的確是造成這麼多人
突發政治抑鬱的一個主要原因哈
但我覺得它還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它只能說是一個外因
柴靜老師的那篇推文中也提到了
她就說她那個患上政治抑鬱的朋友啊
其實現在已經離開自己的祖國了
已經沒有人能對他造成實質性傷害了
但是呢恐懼雖然不在了
抑鬱卻還在
其實
納粹德國時期的那些流亡知識份子
也是一樣的
他們中大多數人後來都去了美國啊
瑞士啊這些地方
不再受納粹德國迫害之苦了
但是你去讀他們的作品就會發現
雖然他們不再恐懼了
但是這個抑鬱的症狀一點都沒有減輕
反而加重了
所以我認為啊
恐懼只是造成政治抑鬱的原因之一
那麼到底是什麼
從最深層上導致了政治抑鬱的發生呢
那個最根本的原因是什麼呢
我是一個90後哈
是在中國經濟飛速增長的時期長大的
所以踏入社會之前
我對社會的認知
就局限在經濟會不斷增長
對外開放會不斷擴大
文化市場會越來越繁榮這個框架裡了
那麼
由於我的認知被局限在這個框架裡了
所以我對自己的人生規劃
我的人生觀
價值觀也就被局限在這個框架裡了
所以
我上大學的時候才選擇了藝術專業
而不是一個更實用的專業
因為我從小到大的夢想
一直都是自己給自己寫的小說畫插圖
呃然後把自己創作出來的故事
製作成動畫
甚至拍成電影
我就覺得
想要通過這種方式
去實現我自己的人生價值
但是就在我踏入社會的那一刻
社會的政治環境卻發生了巨變
就像從魏瑪共和國變成第三帝國一樣
那這個時候我就發現我已經不可
能再沿著原本的規劃
去實現我自己的人生價值了
起初我還是抱有一絲幻想的
盡了一切的努力去嘗試
但是後來發生了什麼
一直關注我的小夥伴都知道哈
我就不再贅述了
總之這一切導致了一個什麼結果呢
就是
身份的瓦解
說白了就是某一天
當我睜開雙眼的時候
我突然間發現
我已經不再是我自己的主人了
我應該爬起來去工作的
但是我不想去
人都有生存的本能
但是在那一刻
我喪失了生存的本能
因為我發現
我的人生已經脫離我的掌控了
這種因為身份的瓦解
帶來的巨大的無力感
虛無感還有存在性焦慮
就是比政府施加給你的恐懼
更致命的東西
所以政府行為只是一個誘因
真正的根源還是在於自我的靈魂
其實大部分人
都是可以憑藉生存的本能活下去的
即使是在社會經濟飛速發展
社會蒸蒸日上的環境裡面
大部分人
也只是在憑著生存的本能活著
所以對於這些人來說
社會無論怎麼變化
對他們影響都不大
他們只要繼續憑著生存的本能活下去
就可以了
這樣的人是不會患上政治抑鬱症的
反而是那些讀過幾本書的人
容易患上政治抑鬱症
為什麼呢
因為在他們的身體裡面
還有一個抽象的自我
而這個抽象的自我是抗拒生存本能的
就像蘇格拉底說的那樣
未經審視的人生不值得活
所以當社會的政治環境發生劇變
當我過去為自己構建的意義和價值
全部瓦解
我就會掉入到一個
重構自身意義的困境裡面去
這其實就是政治抑鬱症的本質
所以我認為啊
要想徹底治癒政治抑鬱症
唯一的辦法就是重構自我
關注了我副頻道的小夥伴
應該都發現了哈
我這一年來對宗教特別感興趣
做了很多期宗教相關的節目
為什麼呢
其實就是因為我這一年多以來
政治抑鬱太嚴重了
而這個宗教呢
為重構自我
提供了一個現成的解決方案
所以我就去流覽了一下各種主流宗教
起初我以為
我是能找到一個特別適合我的宗教的
然後我可能就會像某些人一樣
某一天突然間皈依真主了
或者遁入空門了之類的
讓我能夠以一種美好的精神狀態
度過今後的幾十年人生哈
但是呢結果並不是很理想
你像天主教啊
伊斯蘭教啊之類的這些一神宗教
它有一個非常大的問題哈
就是規矩和禁忌太多了
瞭解我的小夥伴都知道
我這種人擱到中世紀
那妥妥的就是女巫是魔鬼
我想去宗教裡邊尋求慰藉
目的就是為了減輕自己的痛苦
結果
你反而給我整這麼多讓我痛苦的規矩
那我何苦呢
對吧
然後像佛教之類的非神宗教
也有一個非常大的問題
就是太()難懂了
一旦你相信了
“悟到了就能解脫”
那麼“悟不到”這件事情
就會成為一種痛苦的折磨
我想要的
是一個讓我不再痛苦的精神寄託
而不是用一種痛苦去取代另一種痛苦
所以看了一圈下來
我發現還就
是希臘多神教比較合我的口味
正好
歐洲那邊也有人在搞這個多神教復興
但是呢我發現這個多神教
它也有一個很要命的問題
就是它沒有給你提供任何解脫的方法
你去讀讀希臘神話就會發現了哈
無論英雄還是國王
死後通通下地獄
沒得商量的
古希臘人是一個極其悲觀的民族
他們就覺得最大的幸福就是不出生
其次就是馬上去死
這簡直跟我的想法不謀而合
我的目的就是改變這種精神狀態啊
但是你跟我說
“你這麼想就對了”
那你真是太幽默了
但是呢在我這幾年不斷讀書
不斷做視頻的過程中
還是有了一些感悟的
之前我就覺得人文類的書讀的越多
只會讓我的政治抑鬱越嚴重
但是後來我發現不是這樣的
在閱讀和分享的過程中
我好像逐漸獲得了一種能力
就是把自我從現實中抽離出來
躲到書籍構建的理性的王國裡面去
只通過分享和現實保持一定的聯繫
這種逃避現實的能力
很顯然是被生存的本能激發出來的
但我覺得也沒什麼不好的
看了加繆的《西西弗神話》之後
我就覺得
既然存在先於本質
那麼自我重構就需要存在作為前提
政治抑鬱帶來的無力感和虛無感
會讓你覺得活著沒意義了
但恰恰是在這種情況下
活著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反抗了
不是嗎
好那以上呢
就是我個人
對於政治抑鬱症
這個話題的一點自己的看法了
不知道今天的內容能不能幫到大家
一點對於這個話題
大家還有什麼自己的想法和觀點
也歡迎在互動評論區裡面留言告訴我
那以上呢
就是本期視頻的所有內容了
非常感謝大家的收看
我是安爭鳴
我們下期再見吧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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